Everyday my hair is losing.
Everyday my brain is leaking.

Hair Loss

雪满头。

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眼泪生产机😭

乌苏里亚灯塔:

*齐衡×伯力


*架空历史,考据党勿入




bgm:入雪逢春-不才








“他今日也没吃东西?”


“是……”


伯力心中暗叹,面上神色不变,只道:“你们退下罢。”


他走入帐中,齐衡正执书卷于手中仔细阅读,听闻他脚步声也未抬头,只是再翻过一页。




“为何不吃?”


齐衡淡淡答道:“吃不惯。”


“你要吃什么,我叫他们去做。”


“我要吃的,你们这没有。我想要的,你也不能给我。”




谁不知晓京城第一美男子倾心于盛家庶出的女儿明兰,只是二人身份悬殊,齐衡母亲平宁郡主又甚为严厉,硬是把一段佳话活活扼死在未成之时。


“你为何……会心悦于明兰?”


齐衡抬眼看他,似是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神色讥讽:“因她心地善良,为人又可爱,救我于水火之中,与那忘恩负义、将好友弃之于不顾之人,自然是大有不同。”






齐衡年幼之时,也曾与伯力同寝共读,那会匈奴质子还不曾留有胡须,眉目清朗秀气,比之一些女子还要好看几分。


二人日夜相伴,感情甚笃,下人里少不了嚼舌根的,都被郡主找人抓去割了舌头,是以再无人敢胡乱议论。


后来长大一些,二人便不再同住,感情依旧与日俱增。




有人有心要加害于齐国公府二公子,齐府半夜走水,下人皆慌乱无度,想要去救二公子,又怕那旺盛火苗吞噬了自己一条命,都在火海外徘徊不定,不敢闯入。


齐衡恰巧病重,虽有心要逃出去,奈何身子绵软无力,竟是连床榻都下不去。


他双眼一闭,满心绝望地唤了一声:“伯力……”




门外有人竭力呼喊他的名字,齐衡待要答应,又觉筋疲力竭,神志模糊不清,两眼一黑,便晕了过去。


醒来时周围下人都在拭泪,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立在床边,见他睁眼,便唤了一声:“小公爷。”


“伯力……伯力呢?”


“回小公爷,伯力于昨日启程返回匈奴。”




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,齐衡一怔,眼眶已是红了:“他……他可有话留给我?”


屋内寂静无声。


良久,齐衡才正眼望向那位姑娘:“多谢姑娘相救,不知该如何称呼?”


“明兰。”


自此,齐衡再不提起不告而别的伯力,明兰二字,倒是念了一遍又一遍。






“忘恩负义……”伯力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,笑道:“早知如此,当初我就该找个好时机,救你一救。”


“明兰救我,只因她心至善纯。你若是别有用心,即便救我一命,我也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

“的确如此。”伯力又笑了一笑,道:“也罢,不过三个月。”


“……什么?”




“三个月后,我便会让人送你回大汉。在和心上人重逢前,你当真不吃些东西,维持体力?”


“……你这么做,有何目的?”


伯力停下脚步,并未回头,只道:“我不想被人记恨,不然连觉都睡不好。”


他掀帐而出,背后传来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。






伯力既已许下诺言,齐衡便没有再摆脸色的道理,放下芥蒂与对方交谈,只觉伯力的学识眼界比从前是大有长进,自然欢喜得紧。


他们整夜促膝长谈,谈完便和衣而卧,似是又回到了那段无话不说的日子。


“我有一事想问你。”


“你说。”


“当初齐府走水,你为何……为何不来相救?”




这是长久以来,齐衡最想得知答案的一件事。


他可以不记恨伯力,但他想要一个理由。


已经剃去胡子的伯力风流倜傥犹胜从前,看着面前风度翩翩的小公爷,道:“因我的住所离得远,不曾听见你的呼救。”


……撒谎。


伯力所住的院子就在齐府隔壁,绝无听不见动静的道理。


齐衡不再追问,闭上眼睛,只觉疲乏得紧。




这等贪生怕死之人,他幼时最为瞧不起,后来经历了许多波折,也知道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,无人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凡是做不到的,除了不想做外,大抵也有苦衷,是以对伯力的怨恨稍微减了几分。


只是,他仍无法释怀。


他和伯力虽各事一国,然志同道合,比寻常兄弟远要亲密许多,伯力即便不豁出命去救他,至少也该寻思些办法助他,而非无动于衷,一走了之。




“我也有一事,想要问你。”


“你说。”


“......你为何会答应和亲?”


“人生在世,身不由己。”


“身不由己......”伯力跟着说了一遍,笑了:“不错,合该如此。”




齐衡觉得他话里有话,待要细问,伯力已然合上眼睛,将身子背对他。


他的眼眶红了一瞬,也转过身,闭上眼。






伯力来帐中的次数愈来愈少,齐衡赌着一口气,不愿问人怎么回事,还是一日伯力病情发作得厉害,昏迷不醒,下人慌忙来报,齐衡才扔下书卷,匆匆来到伯力帐中。


不过半月未见,伯力就瘦了许多,形销骨立,面上一分血色也无。


“伯力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

那人原本双眸紧闭,听见齐衡声音,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:“元若……别哭。”


齐衡握住伯力冰凉的手指,眼泪已是落了下来。




他虽出身高贵,然而母亲管教严厉,父亲又成日不在家中,下人都敬他畏他,唯一与他披肝沥胆的,也只有远从匈奴过来当人质的世子伯力。


每当齐衡犯错受罚,伯力总会站到他身旁,拿出手帕替他拭泪,还变着法儿逗他开心,甚至不惜爬到树上,去替他摘最甜的果子下来。


“元若哥哥,不哭了。”


他便是心里有千万般委屈,也会在伯力奶声奶气的劝慰里破涕为笑,擦干净眼泪,道:“我不哭了。”




“你既身患重病,为何不告诉我?”


伯力吃力地抬手,擦掉他脸上的泪珠。


“左右也是好不了……何必平白惹你伤心。”


“难道现在我看你这样,便不伤心?”齐衡全无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,咬牙发狠道:“你要是不好起来,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。”


他一贯温和待人,从未有过这样凶狠的时候,下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,伯力却好似全然不怕,只是与他十指相扣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。






伯力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,待到三月之约临近之日,已是枯灯将尽,命在旦夕。


齐衡往常动辄红了眼眶,此时却冷静得很,守在伯力榻旁,用温柔的嗓音叙说着从前的旧事。


伯力闭着眼,偶尔睁开,注视着齐衡,过了片刻又复合上眼。


数载春秋过去,他们终于如同初识那会一般,食同器,卧同寝,亲密无间,昼夜不离。


只是这日子已经不长了。




伯力同齐衡说想看下初雪,齐衡便用被子与衣物将人裹得严严实实,抱至帐外,与他一同等候。


夜色浓如泼墨,细密洁白的雪花从天上缓缓落下,覆于大地之上,煞是好看。


“好看吗,伯力?”


无人回答他。


齐衡慢慢转过头,只见那人闭着眼睛,似是睡得熟了。




他们相识的第一年,也是这样一坐一站,看了好几个时辰的雪。隔天齐衡便染了风寒,伯力挨了郡主训斥,齐衡在屋内听了个全,等伯力进屋便泪汪汪地勾住少年的手指。


等第二年看雪,两人长了记性,穿了厚厚的衣衫,次日果然安然无事。


……而以后再没人陪他看雪了。


齐衡在原地站了许久,霜雪落了两人满头,好似已到白首。






数月过后,齐衡一行回到京中,丞相与将军亲自出城相迎。


伯力的尸首葬于齐府园外一树之下,齐衡时常至树下久立,似在自言自语,又似在与谁说话。


明兰也来寻过他,踌躇犹豫许久,方对他道:“齐大哥,当年救你之人,并不是我。”


“我那时尚年幼,火势凶猛,看着便怕,不敢上前。”


“是伯力不顾众人劝阻,执意闯了进去,这才把你救了出来。”


“他自己受了重伤,却不愿让你担心,是以特意嘱咐我一番,让我装作救了你性命。”




齐衡只觉自己如同服下一杯毒酒,头晕目眩,心脏砰砰直跳,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,又无一处不麻木。


……是了。难怪他帮伯力清洗身体之时,见到对方背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疤。


伯力说那是与汉人交战时受的伤,他也不疑有他,只拿了膏药来,耐心替人涂上。


……那分明是被大火灼伤的痕迹。终其一生,都无法痊愈,无法消除。




他又忆起那一晚,伯力以为他入梦了,俯下身来亲吻他,又道:“元若,倘若你能分一点心给我,该有多好。”


“来世……”齐衡立于树下,郑重道:“来世若相见,我定不负你。”


无人回应他,只有漫天大雪纷飞,寂静无声。




齐衡一生不再娶亲。待他逝后,留有一香檀小匣,匣内仅一对无锡大阿福泥娃娃,两个都是男的,穿着喜庆的大红衣裳,神情憨厚可掬,面目体态模糊,似常被握在掌心轻轻摩挲。


一个娃娃底部写着“元若”,一个娃娃底部写着“伯力”。




被酒莫惊春睡重,赌书消得泼茶香。


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







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








“诶,你说那演员叫什么来着?”


“朱一龙。”


“嗯……这名字,听着就好老干部哈哈哈哈。”


“你确定不剃一下你的胡子,从外表来看你更像老干部。”


“……确实。”




白宇还是没刮胡子,大大咧咧坐上专车去了片场。容貌俊秀的青年上完香,转过头来,朝他微微一笑。


他只觉心里一跳,不自觉想问,以前我们见过吗?


……好在没问出来,不然就要被当成搭讪手段很低级的傻瓜了。




白宇朝对方伸出手,笑出一口小白牙:“你好,白宇。”


朱一龙握住他的手,也露出一个笑来,当真是乱人心曲,美貌无双。


“你好,朱一龙。”


艳阳高照,蝉鸣不绝,又是一个崭新的夏天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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